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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嘉湖平湖乡村,当油菜花还泛着金黄、桃李争奇斗艳的时候,一处处散落在乡下的农庄、营地一种平湖地区特有的野炊方式——野米饭已经悄然开始。 周末、假期约上三五好友,择一农庄去烧野米饭,已成为平湖人春天里一种新的休闲方式。现在的野米饭都是农庄老板定制好的套餐,一锅野米饭从一百元到几百元不等,里面包含着大米、蚕豆、竹笋、莴笋、咸肉等食材。价格高的还配有土鸡、老鹅或小龙虾等,另外农庄还提供烧烤炉出租。烧野米饭的灶头有可移动的、也有砖头砌的。到了那里大家一起剥蚕豆、剥竹笋、洗菜、刷锅,点燃柴火。菜油倒入热锅,蚕豆、莴笋叶等食材一股脑儿入锅。放点鲜酱油、食盐一阵翻炒,再倒入大米(糯米和粳米混合在一起),倒入饮用水凭经验水没过所有的食材,宜多不宜少,但又不能过多。悠哉悠哉在灶膛里添一把把柴火,一缕缕炊烟在春天的田野上慢慢升起。一会儿功夫锅盖里冒出白色的热气,此时各种食材与米饭混合而成的香气开始刺激你的鼻子,诱惑你的味蕾。不过别急,此时要控制灶膛里的火候,由大火改小火,如果柴火太多需抽出几根,留一点底火让锅里的野米饭伸个懒腰,让食材的味道毫无保留的释放,米饭涨醒涨透。时间差不多了,掀开锅盖的一刹那,香气扑鼻的野米饭在铲刀的翻动下盛入碗中。就着浓油赤酱的红烧土鸡、鲜掉眉毛的小龙虾、滋滋冒油的烧烤,还可以打开几瓶啤酒,这个春天野米饭给平湖人多了一份欢乐,多了一次相聚的理由。 那么野米饭具体那天开始烧呢,50、60 或70后应该都知道,以前烧野米饭仅在立夏那天。立夏,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7个节气,夏季的第一个节气,立,是建立、开始的意思。夏,在古语里是大的意思。万物至此已经长大,得名立夏。处于杭嘉湖平原的平湖,立夏时节蚕豆荚已鼓鼓囊囊、莴笋叶肥杆壮,都到了尝鲜的最佳时候,而春笋虽将落市,但还是能挖到一些小个子的,俗称踢脚笋。在场角或田头用砖头垒一个简单的灶头,将食材与糯米混合在一起烧成一锅饭,且是在室外,于是便有了野米饭这个名字。至于习俗始于何时,笔者无法考证。但打有记忆起,每年的立夏日都会烧野米饭。不过那时的野米饭可没现在那么讲究,咸肉在笔者小时候那个年代基本上是没条件买的,所以野米饭也就是各种时令蔬菜混合在一起的一顿糯米饭。 老底子的野米饭理论上说都应该姓野,所以米可以挨家挨户去化(讨),竹笋随便那家的竹园里都可以去掘,蚕豆刚刚成熟,要挑豆荚大的采,烧的柴也是竹园里拣的一些枯竹头或笋壳。但我记忆中米都是自家的,竹笋也不是家家都有竹园所以也会向邻舍讨一点或相互换取。立夏日除了烧野米饭,有的人家还要做立夏塌饼,一般都是咸菜芯加竹笋做的圆团。吃好野米饭还要去生产队里的大杆秤上称一下体重,所以称人也是立夏的习俗之一。
如今乡下好多习俗都已渐行渐远,然而烧野米饭却已华丽转身为平湖人春天里最时尚的野炊或团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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